嘶~”林肃一下子醒了。
“没怎么生气。”顾炎到底解释了一句：“但你下次打架之前跟我说一声，如果理由充足，炎哥陪你一起打，成不？”
林肃抿着嘴笑：“好。”
顾炎绷着脸，垂眸看他，手上动作不停：“嗯，你受惩罚之前还理所应当地睡着了。”
“炎哥……”林肃苦兮兮。
在餐厅两人都没怎么吃，到了楼下顾炎打包了两份盖饭。
林饭桶现在找到了另一种埋怀的方式，那就是一定要后脚在沙发上蹭两下，做好预备姿势，而等第一个开门进来的人，将享受到它至高无上的蹭蹭。
早个五年，如果有人跟顾炎说他能把一个人疼爱到骨子里，顾炎一定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嘲讽后再给对方一个中指，可偏偏是林肃，小孩现在敢瞒着他做事了，有了自己觉得应该坚持的东西，有了朋友圈，还有了小脾气，这么一想，顾炎又非常开心。
他当年在医院守着林肃时，不就希望他这样吗？充满生机的，像个完完整整的人。
饭桶吃的正香，没搭理顾炎。
林肃下午本来有一节课，但因为老师临时有事，班长在群里通知说是不去了，于是他心安理得地窝在沙发上，对了，自上次林肃在电话里说家里的沙发有点儿小后，顾炎某天趁着林肃去上课的功夫，把沙发换了个更大的，还可以把靠背也弄下来的那种，相当壮观。
顾炎不太喜欢这个，因为饭桶太重，砸在怀里像个铅球，但让它砸林肃更不行，于是每次开门，顾炎都勉为其难地接住它。
“你别吃了，真的。”顾炎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一盒新鲜的猫罐头：“真得病了怎么整？”
他虽然大一，但顾昊生是什么人，已经开始放权，让他学着打理顾氏。
四天后，顾炎接到了顾昊明的电话，确定顾擎天倒下了，听顾昊明的口气，也就这几个月事，吵着让顾昊生回来，万一老人不在了，好商量后事应该怎么处理。
等顾炎洗了手出来，林肃已经裹着薄毛毯睡着了，顾炎在的时候，他总是格外安心，许是早些年忙碌透了，所以这一年在陆陆续续补回来。
顾炎在林肃身边坐下，饭桶也凑上来，在林肃脖颈处寻了个舒服的位置，顾炎眉目温和地盯着他家小孩看了有半个小时，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办公。
顾擎天能活到今天，已经算老天蒙了眼，没第一时间分清善恶。
顾昊明气得直接扔了电话。
“钱没给你吗？”顾炎拨弄着窗台上的小多肉，是林肃昨晚逛夜市十块钱一盆买回来的，又是浇水又是拍照的，稀罕得很，可惜了，今早已经被林饭桶折腾掉了一个角，“你以为我们家是做慈善的？既然话说到这份上，不妨我提醒你们一句，当年顾擎天离开时，拿走了顾家八成的资产，分家决裂，也是你们说好的，所以别把目光放在顾氏身上，明白吗？”顾炎淡淡：“因为我一分钱都不会让。”
“炎哥，我昨天去美术院看了。”林肃拿了块削好的梨喂给顾炎：“我问老师了，他说我可以旁听，学校有这方面的相关政策，不过双修要等到大二。”
“嗯。”顾炎点头：“不行多交点儿钱。”
林肃护好钱包：“不行，老师没说我就当不知道。”炎哥挣钱不容易，他得省着点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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