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候,我只感觉到了兴奋,直接吃掉了它。那一天,我太开心了,我变成了女性,也发现了自己也许是有天赋的。我穿上偷偷买的裙子,去见了父亲……”
安淮的话音戛然而止,但后面的故事安泽是知道的。在那个日光明媚的午后,他带着新炼的丹药去找父亲。叩开房门,却见到家族的大堂里一片狼藉,倒在血泊中的父亲死不瞑目,穿着裙子的安淮坐在尸身上,一刀又一刀,血肉撕裂的声音衬着他开心地笑容。
青年安淮扭过头,看向站在门口的兄长,眼底绽开不详又血腥的红芒,他轻灵地开口,如同雀跃的女子:【哥哥,下午好~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妹妹,可以吗?】
“那颗药的问题不仅仅是让我入了魔。它没能把我彻底变成女性,甚至还消蚀我的修为,没了真气,它就开始消耗我的生机。我想过投奔你,却意外看见了那株巫荧灯。可能还是我那没有用的尊严作祟,我不想求你,我想自己试试。于是我扮成了你的样子,去偷走了它。我想用它来窃取别人的真气,可事实证明我确实不适合炼药……”
“我想过,如果那时你答应帮我炼药,我们会不会……”安淮的声音轻了下去,嘴唇无力地开合,最后的话语被吞没。
“安淮!”
安泽抓起对方垂落的手,探到她逐渐衰弱的脉搏。最后的生机以可见的速度从她体内流逝,安泽拼命翻找着自己身上用于续命的丹药,塞进安淮微张的嘴中。
一抹幽蓝的弧光从安泽身侧飘过,轻轻落在安淮肩头。
思绪混乱的安泽呆滞地看向那抹光。
那是一只蝴蝶,幽光在它忽闪的双翼上流动。它仿佛在寻找着什么,最后用触角点了点安淮肩头的那处枪伤,便不再动弹。
“灵蝗蝶……”安泽认出了它,喃喃自语。
下一刻,剑锋无声划过,身首异处。
“现在竟然还有人能认得此物,甚是难得。”顾苡谦振去长剑上的血珠,瞥了眼倒在脚边的人。
失去生命的躯体迅速消融,化成了灰烬。
顾苡谦收剑回鞘,抬手捏碎了安淮身上那只已经无用的蝴蝶,神色有些复杂。
“目标两个人……一个已经死了,一个用的是具傀儡身。詹少爷费那些口舌找我属实是白费功夫……”
他的视线触及床铺上那个赤条的身体。顾苡谦就近拾起一张薄毯,覆盖在对方身上,随即运气划诀,将她封进冰里。
没有生机的东西都可以放进储物法器,尸体当然也可以。他从腰间掏出一个锦囊,将坚冰收入其中,这是他此行唯一能带给詹杨未傲的收获。
死去的是个既行恶又可怜的魔修,顾苡谦能看出对方内里的残败,但与之相对,她的神情却是平和的。
那个挣扎一生的人走得很安详,却将苦痛留给了活下来的人。
安泽在熟悉的暗室中睁开眼,他扑倒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咳出鲜血。可比起身体的残损,他更在意安淮的情况。
他立马通知在那附近的人手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。在子蛊的视角下,他看见了那个没什么变化的地下室,地上多了一簇灰,而床上少了个人。
安泽站在黑暗中,粗重地喘息,如涛的悲戚转为怒火。他指挥手下的人去四处查看,却再次眼前一黑,心口一痛,直接跪倒在地上。
很熟悉的手法,及其干脆果断的杀人手法,是那个曾经出现在杨家外围的家伙。
安泽咬牙攥拳,身体并不坚韧的丹修一次又一次地捶打着地面,直到手上渗血。泪珠从眼中直直坠落,破碎在地面。
“詹杨未傲!”他如困兽般怒吼,咒骂着罪魁祸首。
又如啼血杜鹃般低声嘤咛:“你把我妹妹……还给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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