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十二章 一舒一卷的画 (十八)_云胡不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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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列车员将车门关好,陶骧对着月台上的之慎挥挥手。

  火车启动,之慎跟着火车,沿月台走了很远。

  火车渐渐远去。

  他站下了……

  火车一开,静漪便闭上了眼。

  车厢里有轻风,吹在脸上,渐渐觉得凉妲。

  身上覆上了暖又轻的裘皮毯子,内里的丝绸顺滑地贴着她的手背,像温柔的抚触……她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。

  陶骧坐在对面,一边喝着咖啡,一边运笔如风,桌子上一摊书报文件……被她这样看,他眼皮也不抬一下。稍后敲了敲包厢门,将他手上的一摞文件都交给了岑高英。回来依旧坐下,望了她一眼。

  静漪侧转了脸,望着窗外。

  她那留着青紫掌印的半边脸,正对了他。

  火车鸣笛,呜呜作响。

  她总觉得,火车的鸣笛是像极了呜咽……

  车厢猛烈的晃了一下,呜咽被噎住了。

  陶骧把身边那个织锦盒放到她面前,说:“这是九哥让转交给你的。”

  长方形的一个织锦盒,姜黄色底子,浅浅的纹路,是盛开的菊花纹样。有些老旧,象牙扣绊上已经生了细纹……静漪胸口闷闷的,像有什么在捶打。颈子上挂着的那块玉,也随着火车轻微的震颤,在她颈间滑动……她打开那象牙扣绊,掀开来,盒子里是两本薄薄的画册,装帧一模一样。其中一本多了两篇台阁体书写的诗词。字迹丰润端庄、雍容有度。她看着落款,手止不住地颤抖……她将册页放回织锦盒中。一双手按在锦盒上,仿佛把什么一并封在了里头。

  静漪将毯子拉高些,身子却不住地往下沉,头脸就被蒙住了。就像只受惊的小兽似的,缩在自以为安全的角落里,好久都不动一下。

  陶骧站起来,将窗帘拉好,车厢里完全暗了。

  他把厢顶的煤气灯拧亮了,看了看她——似乎瑟缩地更小了似的——他弯身将裘皮的一角掀开。

  静漪抬手遮眼。她面孔汗湿。

  陶骧拨开她的手,看了她一会儿,沉声问道:“你要这样作践自己到什么时候?是不是帔姨走了,你要跟着走才算尽了孝?”

  静漪就仿佛心口被猛扎了一刀似的,眼前几乎能看到喷溅的鲜血。

  陶骧看清她几乎想要把自己撕碎了似的的眼神,镇定地、沉稳地说:“谁也替不了你伤心,我倒也不想管你,难道你就一味这样下去?”

  静漪冷的发抖。

  这车厢里简直一丝暖气也没有。

  陶骧深沉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。象牙白色的光洁的额头上,潮湿了的刘海纷乱着。他替她将刘海拂到一旁,发际的胭脂痣跃入眼中。他的手指在那里一顿。

  静漪定定地瞅着他,额头上那一点,暖暖的,散开来。

  片刻而已,他收回手,正要走开,她却握住了他的手。

  陶骧愣了下,静漪的手很凉。

  他看看她,说:“我出去抽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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