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面对面站着，目光都看着对方。
顾冷清问她，“你现在是真心想跟我大哥一起吗？你之前明明那么恨我，如何又能放下对我的憎恨？重新嫁给我大哥？”
孙芳莹想也不想便说道，“当年是我出言不逊，冲撞了你，其实当时你没错，是我不知道事情真相，误以为当初是你害的湘琴，所以湘琴出事后，我才会怪罪在你身上。”
“太子妃，这件事一直是我错怪了你，我也终将食得恶果，不得不跟秋恒分开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孙芳莹眼眶湿润，深深低下头去，身上弥漫着浓浓的愧疚。
她跟顾秋恒分开这么久，也全因为自己太过没有主见，且头脑一热就胡乱发脾气，怪错了顾冷清，以至于酿成大错。
何况，这些年的日子过得，如人饮水，冷暖自知。
父亲无能，在朝堂中官职一降再降，没了相爷的照拂，一日不如一日，因为跟顾秋恒和离，其他原来会给父亲面子的官员，也纷纷远离父亲，生怕得罪相爷。
父亲在朝中势力渐渐减弱，成了人人都避而远之的对象，这也是为什么，当刘御史提亲的时候，父亲想也不想就同意了。
如果不是她以死相逼，父亲早就把她绑到御史府。
母亲因为湘琴妹妹的事，已经日日以泪洗脸，父亲想起这件事，终于看破红尘，这才陪她一同入宫反对这场婚事。
孙家，早就败落。
这些，顾冷清全都知道。
她平静的看着孙芳莹，无论孙芳莹是不是真心跟她道歉，她都无所谓，她只要孙芳莹真心对待大哥。
何况，二人和离，的确与她有一定的关系。
她喟叹一声，看着孙芳莹说道，“你不需要跟我道歉，我也没有原谅不原谅你之说，你不喜欢我，这些我都知道。”
“但是，只要你对我大哥真心实意，我会跟父亲说说，让她同意你入门，不过……你应该清楚，若是你胆敢骗了我，会是什么下场。”
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虽然淡淡的，可言语里满是严厉的告诫，听得孙芳莹满心敬畏。
她忙不迭点头，“我保证，绝无半点虚情假意。”
见此，顾冷清这才满意。
她让顾秋恒进来，微微一笑，“大哥，我们一同回府吧。”
掐算时间，等他们到了相府，父亲也该下朝回来了。
相府。
他们回来，顾相爷还没回来这么快，顾冷清便先带顾秋恒去见母亲，母亲一脸憔悴地靠在床榻上，昨日被气得，直到今天都茶水不进。
“母亲，你看谁回来了？”
顾冷清带着顾秋恒回到她面前，她眸子动了动，眸光缓缓凝聚在一起，看到顾秋恒，脸上逐渐恢复神色。
“秋恒，你回来了……”
顾太夫人激动的不得了，顾秋恒见母亲一夜之间难过成这个模样，心里满是愧疚，“母亲，是儿子不孝，儿子让母亲难过了。”
紧紧握住顾太夫人的手，给秋恒满心自责。
顾太夫人热泪盈眶，“你没错，错的是你那霸道专横的父亲，这些年，你一直都那么努力听话，可他偏偏，如何都不满意！”
“你总是逆来顺受，没半句怨言，母亲都看在眼里，可是恒儿，你若走了，母亲可就真的见不着你了啊。”
顾太夫人抹眼泪，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，看得顾冷清心里十分难受，跟被揪紧了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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