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。

　　想得再怎好，真到要开口的那一刻，敏若还是有点怂。

　　兰杜又端出一碗杏仁酪，一小碟风干肉干，叹道：“这一个冬天折腾得，您都瘦了好些了，是得好好补补。不然身子骨虚了，往后可难过。”

　　敏若在宫里躺了两日，才有心招儿女来问问那日出宫玩得如何。

　　年后，向书芳坦白之事拖无可拖。敏若也没有瞒着书芳的立场，如今事态还不算很糟，孩子出生也有是位小公主的概率，一切一切还都是未知数，只有康熙的许诺是彻底落实了的。

　　在兰杜和乌希哈合算着要给她做鹿肉的时候，敏若终于挺不住了，主动点菜，开始发挥自己纵横美食之道三辈子的刁钻水平，给乌希哈安排了个至少得琢磨三五日的“苦差”。

　　“釜底抽薪。”敏若道：“不必说服兰杜，把厨子挑了，兰杜又不会做饭，还能自己挽袖子下厨不成？”

　　一个年过得累人得很，出了十五，宫里才真正消停下来，没有戏酒热闹丝竹声了。

　　这日阿娜日过来，见她宫里例行的午点又换成口味清淡的藕粉糕、豆沙卷一类的清甜小点心了，不禁莞尔，道：“怎么，兰杜总算放过你了？”

　　殿门吱吖一声合上，敏若顿时长松一口气，撂下手里的筷子，先用炕边随时温着的银盆中的巾帕擦了擦手，然后抬手又给自己斟了一碗茶，倚着凭几一面翻书，一面慢吞吞地品茶消食。

　　阿娜日疑惑地眨眨眼，敏若神秘一笑。她将前两辈子的经验捏在一起，胡诌出一道极费功夫、磨时间的点心出来，把乌希哈绑在了研发新点心的第一线上，兰杜失去后勤的兵械补给，自然只能认命，无法继续负隅顽抗。

　　孩子名义上不能是自己的孩子，这一点对于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有些难以接受。但身在皇家，处在这紫禁城里，谁又能事事都如意呢？

　　她笑眼听着安儿说话，瑞初伏在她怀里，乖巧地依偎着她，此时瞧着还是母亲怀中的弱女，但端正坐起时，眉眼间已有了坚韧不凡的气度姿态。

　　瑞初和安儿早有准备，将从宫外买回来的各种新奇物件送给敏若，然后说起宫外的新奇见闻来。

　　来之前她见了萧仁歧，问了书芳的脉。萧仁歧大抵是得了康熙的暗示，因而颇为配合地将书芳的身体状况全盘招来，总结下来就是三个大字“非常好”。

　　再壮一点大概能去打牛了。

　　这些年书芳与公主们一起上的骑射课不是白上的。

　　敏若听他那样说，才微微松了口气。再一想到萧仁歧这般配合是因为什么，不由又在心里暗骂康熙。

　　但不得不说，这是她头一次，大概也是此生唯一一次，心甘情愿地为康熙所利用了。

　　不是相互利用，也没借机薅康熙一把羊毛。

　　然敏若心中却无遗憾——她只是偷摸骂了三天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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