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是只母猫,这次是头回接人。
他不知道该说什么,又绝不能在这两人露怯,只能嘬着明明摇摇欲坠许久、偏就是屹立不倒的大板牙,乱讲几句废话,安抚“军心”:“生孩子疼啊,年轻人,别害怕,咬咬牙就忍过去了。”
顾铎心不在焉,魂还牵挂在前线,草草回答:“我不怕疼,你努努力,生快一点,我好早点回去。”
老军医:“……?”
王誉见过别人生孩子,让他有个心理准备:“这怎么也要一天,生完你还得坐月子……”
他往日和顾铎比剑扯淡,顾铎对旁人尚有保留,不会撒娇放赖,没让他完全领略过自己异乎寻常的思路。
因而,当王副官听顾铎困惑地问“月子是什么,去天上坐么?”以及坚称“去哪都不坐,我要去找虞知鸿!”还完全解释不通的时候,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。
捱到顾铎生产当天时,王誉心里只由衷地剩下一个念头:“王爷可真不容易。”
这天,顾铎起床就感到腹痛,料想自己熬到头了,激动不已地叫来老军医。
但很快他就疼了个魂飞魄散。
老军医道:“用力,多用些力,像大解那样!”
王誉也跟着着急:“小顾你想想王爷!!!”
顾铎想到虞知鸿,重打起精神,把这人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问候了一遍,并且表示“下次要生你自己生去吧”。
他生得艰难、老军医接得艰难、王誉则是听王爷的坏话听得艰难。
就在这无比的艰难之中,三人齐心协力,最后终于弄出个囫囵玩意。
生完,顾铎差点连喘气的劲儿都不剩下,在耳边的嗡鸣和啼哭声里,听到老军说宣布:“是男孩。”
顾铎大失所望,王誉把孩子抱来,这厮几乎是以一种“生都生了”的心态瞥去,又被丑得生无可恋:“……这是什么东西?”
问完,顾铎便彻底被自己气晕了。王誉吓得魂飞九天,老军医说:“没事,累的,让他睡吧。”
顾铎不知自己睡了多久,只知道再醒时,已经是半夜。
他活动了一下身体。生完孩子,他没能像别人说的一样醍醐灌顶什么,也并未感到老军医之前说的种种不适,就是浑身没劲。
想到虞知鸿那不知怎样,他心急火燎,一刻不愿再等,便留书一封,踉踉跄跄地拿剑翻窗下楼,从马厩牵出匹马来,迫不及待地踏着夜露往回赶。
他想:“我得早一点回去,我要去陪他打仗。”
而战火早已在顾铎不知道时点燃。
蛮族不讲中原礼节,没那个先礼后兵的习惯,顾铎离城当夜,就毫无征兆地发起进攻。幸好虞知鸿刚刚重布城防,没留下空子,北征军一队和十七部落短兵相接,一夜死伤过百,拼得两败俱伤。
他们甚至来不及安排百姓搬迁,只能趁边境线还守得住,大开阳东城门,让人自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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