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二百零六章 血书劝谏(下)_凉州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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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”

  张茂抖开手中的血,怒道:“你们这些重臣,在此众口铄金,煌煌之言。孤就那给你们看看,看看那些拿刀在前方拼杀不辍的将士们,是怎么看待此事的!来人!”

  听闻张茂呼唤,他身旁立即便有内侍上前,而后接过他手中的绢帛血,而后拿着来到一干跪伏于地的属臣身前。阴元见内侍拿着血上前而来,连忙伸出手,接过那绢帛血,细细阅览起来。

  阴元面色平静地看完内侍呈上来的那份血,而后右手举着那血,对上首的张茂言道:“张使君!不知此人是何种职位?何以大言煌煌地上表言不能和议?此表之上,通篇都是亡国之言!使君正当壮年,何忍受他人蛊惑,放弃和议,而使州中再遭生灵涂炭?自二位先公赴此履职,披荆斩棘,为使君开创此番基业,使君何忍听信老兵之言,而将整个凉州之地,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!”

  阴元越说越激动,乃至提及两位先公之时,眼含热泪。他的右手紧紧攥着那封血,几乎要将它捏碎一般用力。说着说着,他愤而将那封绢帛血揉作一团,掷于地下:“如此亡国之言,不纳也罢!使君万勿听信老兵之言,误国误民!”

  张茂见状,站起身,直指着阴元,气结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他一时无法言语,而阴元身旁的属臣们,已经拾起了那张被揉皱的绢帛,而后互相传阅着看了起来。

  众人阅览着这份血,不时叹道:“此真乃取亡之道,使君万勿自误啊!”人人皆是一副痛心疾首模样。那血在众人手中反复传递,到最后,又到了左司马阴元的手中。

  阴元举着那封血,面上悲戚之色已是无以复加。他对着仍立在几案之后,一言不发的张茂呼道:“张使君!我自永嘉年追随武公,已历三主十三年余。武公、昭公从不曾戟指臣下。今日我等苦谏使君勿从此灭亡之策,缘何使君便如此苛待?仆事主至今,问心无愧。若使君觉仆昏聩,难堪大任,则仆自愿请辞!”言罢,阴元叩首,已是呜咽起来。

  张茂闻言,顿觉头大如斗。赶忙离席上前将阴元扶起:“左司马,何至于此啊。既然尔等皆言和议之事不可废,孤便与赵使继续和议,可好?都起来吧。血谏言,孤不纳便是……”

  张茂心情沉重地将李延昭的血从阴元的手中接过,而后一一扶起跪倒在地的众属官。转过身去,先前强挤出的一丝笑容,也凝固在了他的脸上……

  遣散了众属臣之后,张茂紧紧握着手中的血,向着房行去。谁料刚走出正堂的院子,却正遇到自己的宝贝侄子张骏。张骏见到张茂出来,忙向他行礼。张茂心情不佳,连忙摆摆手示意免礼,便要从张骏身旁走过。

  张骏眼见自己的叔父今天一派反常之色,忙直起身,对着张茂的背影叫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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