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越多了,他们只说死要见尸,没说要见全尸,所以一只手一只脚都能算是一个人,只要我的刀工过关,这个叫吴迁的士兵,就能抵成五条命,双手双脚各算一条命,主干再算一条命,不过这头是不能要的。”
他隐在暗处,阴森森地告诉云子玑:“头要是在,会被人认出来的。”
云子玑一阵恶寒,冷声道:“为你们这群蝼蚁而死,是前线士兵的悲哀。”
屠户:“杀他的又不是我,是西狄人,我只不过是让他这具肉身发挥最大的价值罢了。”
他洋洋自得:“我引以为豪的刀工,能让他死得贵一些。”
他专心打量起尸体的肌肉走向,模仿着西狄人的刀势,要让裂口足够完美,让外人相信这只手就是断在战场上的。
刀刚要落下,后脑忽然猛地一痛。
一个杯子摔碎在地上,屠户气恼地转身,却见那柔弱憔悴的小姝姑娘不知何时挣开了绳子。
云子玑一脚踹翻了桌子,上面的杯子飞向屠户后脑,砸到他后脑见血。
屠户的刀转了个方向,恶狠狠道:“你找死?!”
“论起杀人,我比你在行。”云子玑握住腰间剑柄,利落地抽出整把软剑,目露冷寒的杀气:“且看看今日是谁找死。”
·
李宅外。
镇民被打倒了一片,个个鼻青脸肿,狼狈不堪,却又贼心不死,一个一个不要命地扑杀过来,招式变扭杂乱,却都是冲着要命来的。
他们挑着湛缱这个“瞎眼”的软柿子捏,却总在未能近身前就惨叫着飞出去,砸穿某户人家的屋顶。
湛缱只想尽快冲进李宅将子玑救出来,然而这群镇民围了一堵人墙,把李家宅院围得严严实实,显然是要包庇到底。
焦躁爬上眉心,帝王的耐心耗尽,心被狠狠揪着。
帝妃身负旧伤,久病未愈,柔弱不能自理,孤身被困,此刻必定无助至极!
为了这群蝼蚁的贱命而耽误子玑的生机?
他们也配吗?
湛缱正要让影卫开杀戒,让这群碍眼之人成为脚下铺路的尸体。
忽然李宅门户大开,一个人从里头被踹出,围堵在门前的人墙背部受到剧烈撞击,直接被撞散。
那人摔落在地,浑身布满七横八纵的剑伤,每一道伤口都深可见骨,身体的每一块肉都像是被拆解过,血滚了一地,众人定睛一看,竟然是体型壮硕的李屠户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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