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欠上身,把身后倚着的枕头拿出来,放到一边,然后一只手撑着床,说:“那你睡这里吧,我去沙发睡。”
“去什么沙发,都说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,”迟明尧很自然地扯过李杨骁的空调被,问,“只有一个枕头啊?”
“嗯,”李杨骁挠了挠头发说,“就一个,你睡吧。”
“那一人一半吧。”迟明尧把枕头放到中间,然后躺下来,枕了一半,阖上了眼睛。
李杨骁便没多说什么,也沉默地躺下来。
然后他发现自己根本就睡不着。迟明尧离他太近了,以至于他没办法忽略旁边还躺了一个人。他可以闻到他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,还有身上沐浴露的味道,以及若隐若现的烟草味道。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都是他自己的,他太熟悉这两种味道了,以至于掺杂在其中的烟草味道显得格外暧昧。
他有些心烦意乱,明明很困,却怎么都无法入睡。
因为旁边躺着迟明尧。
他脑子里又闪过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,从走进那家酒店开始,到迟明尧跟自己一起坐到宋昶面前,到他帮自己挡酒,以及在那个逼仄的车厢里发生的一切……
好像一切都是因迟明尧而起的。但他又没办法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迟明尧身上,他还记得自己靠在他肩头哭的时候,那只一下一下轻轻拍打在他后背的手,还有早上的那碗粥,以及各种笨拙生硬的关心……迟明尧就好像一个惹尽祸端又费尽心思弥补一切的熊孩子一样,因为态度太过诚恳而让人觉得不忍苛责。
李杨骁又隐隐觉得自己是有点依赖迟明尧的,他有时候对他的存在感到紧张,有时候又觉得有些心安……大概一个人深处绝望与黑暗之中,偶然感受到一丁点温柔的举动,就仿佛溺水之人竭尽全力地攀住一根浮木一样。迟明尧有时候对他太温柔了,以至于让他险些误认为自己是被温柔相待的,是可以有自己的浮木的。
但迟明尧怎么会甘于做一根浮木呢?他根本就是岸上的那个人,可以拉他上岸,也可以随时松手,主动权全在他那里。
迟明尧躺在李杨骁的旁边,也是隔了好一会儿才睡着。
身上泛着水汽的李杨骁让他想起《迢迢》里的那个片段,他坐在那个人的身上扭动腰肢,发出难耐的鼻音,还有他在片子里面跳的那支钢管舞,他的腰看上去很细又很软,腰线露出一截的时候,看起来诱人极了。
迟明尧觉得自己有点起反应了,不,是很明显地起反应了。李杨骁就睡在他旁边,他一转身就可以搂住他,他也可以和他做爱——反正李杨骁是不会反抗的,否则他刚刚就不会问出那句话。
但他又想起昨天晚上,李杨骁也是很顺从地坐在他的腿上,任凭自己进入他的身体。他好像从来都不会反抗,但又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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